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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19岁这一天

天阴了,开始下起小雨,我刷了辆单车骑去团队,因为是逆风,一路上雨水不停吹进我的眼睛。路上一辆电瓶车驶过,我听见女人一边骑车一边哄着孩子,就像小学时我妈载我上学一样。

彼时的我只有五岁,刚刚进入小学,对未来一无所知又充满幻想;如今的我已经十九岁了,刚刚进入大学,依然对未来一无所知,也依然充满幻想。

要我回想过去十九年,我挠破头皮也想不出我的青春和一个路人甲有什么不同。我可以想起小学时反抗班主任而傻乎乎的吃墨水,想起初中上课时偷偷画漫画,想到高中在操场围墙处买手抓饼和奶茶,想到高考那天下午考完英语时明晃晃的阳光。如果可以给自己颁奖,我应该能拿中学时代最佳观众奖;恋爱中钢铁直男金奖;数学课最佳水货奖之类的吧。

我曾以为就像小说里写一样,青春一定会有和哥们儿在酒吧宿醉,和女孩在雨中的操场拥抱,可惜我既没有喝醉过,也没有拥抱过。我的青春就是在宿舍里和一群糙汉一边斗嘴一边斗地主;我的青春就是鼓起勇气在楼道间与马尾辫的女孩擦肩而过。

为了能完成和女孩子在雨中操场拥抱的夙愿,我也下决心改变,比如装模做样地在空间发几段莫名其妙文字;比如在人多时装作沉默;为了显示自己充实就强行凑出九宫格的照片;为了表现自己孤独而发张夜晚灯光的倒影;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而上传空啤酒瓶的图片……

直到高考前学校请人给我们演讲,听着台上老哥描述完他丰富精彩地的人生,转头给我们道明一条真谛,他说,你观察一个人的朋友圈,他什么东西发的最多,就说明他最缺什么。

人是特别矛盾的,我自己都没搞懂我为什么设置了空间权限,却没事就观察访客记录和被挡访客,偷偷看别人空间,走前还不忘删痕迹。

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,存在感越低的人,越做一些这样奇奇怪怪的事,说好听点这叫孤独,说难听点这叫闲的没事。

到了团队楼下,我停好车,耳机里响起《十九岁》的歌词:十九岁这一天,青春的一半。

虽然这十九年的时间没有给我与众不同的青春,但至少让我勉强认清了自己;同时也让我有幸扮演了各种各样的角色,有了资格去揣膜他人的想法。这十九年的青春对我最大的影响不在于和兄弟宿醉,和女孩拥抱,而是让我在进入社会之前,让我能在稍稍认清自己的同时,对未来仍抱有幻想。

我忽然想到一个比喻,十九岁的青春就像这栋楼的楼梯口,上下衔接,你停在此处往上望去,看到的还是层层叠叠的楼梯,你不能预见楼上的风景,于是对它充满幻想。

结尾时我无缘无故想起Max对1900说的话来:“虽然这一切并不像你所说具有无限可能,但是值得为之努力。”

声音渐去,我比1900好一点,我愿意认清自己,并仍敢于向未来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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